我所喜爱的人…潘 霍 华

喜 欢 潘 霍 华 是 在 我 刚 开 始 修 读 神 学 的启蒙时期， 当 时 读 到 他 的 著 作《 追 随基 督》 就 很 欣 赏 他 的 气 质， 有 一 种 特 殊 勇 敢 殉 道 者 的 刚 烈 味 道， 又 带 着 感 性 的 深 湛 灵 力 ， 正 有 刚 中 带 柔 的 气 质。 这 是 在 我 们 华 人 基 督 教 界 的 群 体 中 少 有 的。 过 后 就 阅 读 了 他 好 几 本 的 著 作 如《 团 契 生 活》、《 狱 中 书 简》 等。 今 天 就 顺 着 在 此 重 新 阅 读 他 的 著 作 而 对 他 的 其 一些 神 学 观 点 作 少 许 浅谈。

一、在 世 俗 世 界 中 的 神

我們要先正視到我們必須在這世上生活 ,etsi dues non daretur( 「即使沒有神」 ), 否則不能算是真正的誠實。這才是正視事實 : 回到神面前 ! 神親自驅使我們正視此一事實。我們已經成年的事實 , 令我們正視我們在神面前的光景。神要我們知道 , 我們 必須在世為人 , 在沒有祂的參與之下 , 自已管理自己的生活。與我們同在的神 , 正是那位離棄我們的神 ( 可十五 34) 。那位讓我們在世生活 , 排除神在其中的假設的 , 正是我們不斷地站立在祂 面前的神。我們的生活中沒有神 , 卻是活在神面前 , 與神同在。神讓 他自己被推出世界 , 推上十字架。 他在世上是軟弱無能的 , 祂正是用這個方法 ( 也是惟一的方法 ) 與我們同在 , 幫助我們。 馬太福音八 17 清楚告訴我們 , 基督並非用祂的全能來幫助我們 , 乃是用祂的軟弱及受苦來幫助我們。
這便是基督教與所有宗教不同的地方。人造的宗教 , 促使人在苦難中尋求神在這個世界中施展大能。神是「刻板的」 (deush ex machina) 。聖經卻向人強調神的無能及受苦 , 只有受苦的神才 能幫助我們。來到這裡 , 我們可以說上述引致世界進入成年地步的發展 , 排除了錯誤的神觀 , 並用嶄新的方法來認識聖經中的 神。祂用祂的軟弱來贏得世界上的權力及地位。這或許就是我們 世俗化詮釋的起點。[1]
虽 然 潘 霍 华 本 身 是 一 个 独 立 的 思 想 神 学 家， 但 他 的 思 想 却 是 深 受 巴 特 的 影 响。 潘 霍 华 的 神 学 思 想 有 两 大 特 点； 彻 底 的 唯 一 基 督 中 心 主 义 以 及 宗 教 形 式 的 基 督 教 是 不 能 被 接 纳 的。 对 他 而 言 ，神 的 启 示 不 是 与 我 们 无 关 痛 痒 的 历 史 事 件， 也 不 会 随 着 我 们 的 主 观 和 生 活 环 境 的 改 变 而 有 所 漂 浮 不 定； 真 正 的 启 示 是 存 在 于 基 督 建 立 的 群 体 中… 教 会， 同 时 在 教 会 中， 及 在 启 示 中 所 可 以 找 到 和 可 以 触 摸 到 耶 稣 。 最 重 要 的 是 我 们 在 这 世 俗 的 世 界 中 耶 稣 仍 是 十 分 活 跃 的， 是 可 以 与 这 位 神 相 遇 。
潘 霍 华 论 及 今 天 的 基 督 徒 应 当 把 基 督 放 在 生 命 的 中 心 而 不 是 生 命 的 边 缘， 不 是 在 我 们 认 为 穷 途 末 路 时 才 依 靠 的 神。 更 不 应 把 上 帝 论 为〖 有 求 必 应〗 的 神。 相 反 的， 我 们 不 要 以 为 把 圣 俗 二 分 就 可 以 杜 绝 世 俗 化 的 入 侵， 而 是 我 们 应 该 投 身 于 这 个 世 界， 与 世 俗 的 时 代 互 相 适 应， 我 们 才 能 免 于 世 俗 化 的 吞 食。 在 世 俗 的 世 界 中 是 可 以 看 见 上 帝 的 作 为。 信 仰 不 再 只 是 个 人 的 体 验， 而 是 活 在 具 体 的 生 活 中 参 与 在 世 俗 生 活 中 的 苦 难。
从 另 一 个 角 度 来 说， 虽 然 我 们 基 督 徒 相 信 在 这 世 界 是 由 上 帝 来 掌 管， 但 我 们 基 督 徒 往 往 却 在 生 活 方 式 则 是 是 一 个 无 神 的 世 界。 潘 霍 华 却 在 上 个 世 纪 初 就 已 经 体 认 到 这 个 事 实， 他 论 及 说 到 在 这 无 神 的 世 纪， 上 帝 是 来 呼 召 我 们 分 担 他 的 苦 难… 一 个 藉 着 自 己 的 软 弱 来 胜 过 世 上 一 切 国 度 权 柄 的 上 帝。 基 督 为 这 个抗 拒 上 帝 的 世 俗 世 界 而 来、 受 苦 和 死 亡; 因 此 他 为 人 成 就 的 恩 典， 是〖 重 价 的 恩 典〗， 而 我 们 蒙 召 作 基 督 徒 的 意 思， 就 是 有 份 于 基 督 的 苦 难， 这 就 是〖 作 门 徒 的 代 价〗！

结论:
教 会 历 史 的 起 初 三 个 世 纪， 很多 的 基 督 徒 受 到 迫 害， 他 们 在 极 端 反 对 教 会 信 仰 的 政 权 下 受 苦， 但 却 没 有 退 缩。 这 时 期 的 信 仰 记 号， 是 殉 道 者 的 记 号， 他们 愿 意 为 耶 稣 基 督 附 上 生 命 的 代 价。 今 天 的 教 会 是 否 能 像 初 期 教 会 一 样 的 态 度？ 为 信 仰 愿 意 舍弃 生 活 利 益， 愿 意 背 起 十 架 跟 从 主， 随 时 预 备 面 对 信 仰 的 挑 战。 当 我 们 作 到 即 使 为 信 仰 殉 道 也 在 所不 惜 的 时 候， 那 么 无 论 局 势 如 何 转 变， 基 督 徒 也 不 怕 被 同 化、 被 吞 灭。 如 果 我 们 的 教 会 能 够 准 备面 对 忍 受 从 外 来 的 苦 难， 我 们 揪 能 够 向 前 展 望。
今 天 的 教 会 必 须 呼 吁 所 有 的 基督 徒 响 应 基 督 的 呼 召， 敢 于 舍 己， 背 负 十 架 跟 隋 他， 见 证 他。 如 此， 我 们 才 能 在 万 难 中 不 退 缩， 并继 续 有 能 力 的 为 主 作 见 证。 如 果 基 督 徒 把 救 恩 及 信 仰 看 成 是 一 种 廉 价 恩 典， 一 遇 到 迫 害 困 难 需附 上 代 价 时， 就 选 择 放 弃、 退 缩， 那 么 难 免 教 会 的 力 量 会 越 来 越 薄 弱， 最 后 甚 至 被 吞 灭！











[1] Alister E McGrath 麦 葛 福 编， 杨 长 慧 译：《 基 督 教 神 学 原 典 菁 华》（ 台 北： 校 园 书 房 出 版 社，1998）， 页43。